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经文:约6:1-69

就读一篇文章来看,作者的解释往往比前面文字的叙述更重要,因为那是作者的本意,是文章的菁华。若是从这个原则看约6章,必能体会19节之后的对话,其实就是作者对前面神迹的解释。在耶稣的解释中,我们取其精华,只分享以下几个重点。

1. 追随神迹的一群人

在经历过这么大的神迹之后,那些在现场的人回家后一定是兴奋无比,一想到主手中的那块饼竟然可以擘了再擘,够自己吃饱,还可以递给后面的人,让他也吃饱。太伟大了,若是天天活在这样的神迹中,一来不愁没有食物,二来天天看神迹,灵性岂不飞跃起来?所以,这一群经历神迹的人开始追踪耶稣的动向。好在眼目众多,所以一下子就给他们找到了,原来耶稣已经到了迦百农。趁神迹的激情还没有消退,他们也来到了迦百农。

其实历世历代不知有多少信徒就像这一群追随神迹的人,从表面上看,他们是应当被称赞的敬虔族,因为他们是“找耶稣”,是要跟随耶稣,谁能说他们的不是呢?但是内心真实的动机恐怕又不那么单纯,里面实在有一丝丝的参杂,他们真正想要的不是主,乃是神迹;他们真正追求的也不是神迹,乃是眼前的祝福──再得饼吃。

2. 为永生的食物劳力

耶稣毕竟是神,能识透人心,祂一点没有被这些群众的追随、拥戴冲昏了头,祂完全看透这些人心中真正想要的。祂说:“我实实在在地告诉你们,你们找我,并不是因见了神迹,乃是因吃饼得饱。不要为那必坏的食物劳力,要为那存到永生的食物劳力,……”(26-27节)

主真正的用意并不是责备,乃是为这些人指出一个正确的方向──要为那存到永生的食物劳力。主的这话对历世以来的信徒,是何等重要的提醒。许多追逐神迹的人,事实上连神迹都没有看透,像这些经历五饼二鱼大神迹的群众,他们看是看见了神迹,可是主行这个神迹的用意他们完全不明白,他们所看见的,不过是以为来到耶稣面前,就可以得饼吃。

同样的,今天太多人的信心是建立在神迹上,他们对属灵事物的了解,也是建立在一些超自然的现象上,难怪被异端之风一吹就倒了。

有一次,我问一位转去跟随异端的传道人:“你为什么会跟随这个异端呢?他连圣经都要否定,说‘圣经是过去神说的话,神所差来的人,是现在说神的话,所以要听神现在的话,不要再跟着神过去的话。’他却回答说:“你看,他行了这么多的神迹,不是印证他是神所差来的吗?”

我再问他:“请问你有没有亲眼见过他所行的任何一件神迹?”这位传道人犹豫了一会,回答说“没有!”看见吗?有些异端连真神迹都不要行,只要到处说神借着他行了多少神迹,再找几个帮手出来作见证,就把信徒给骗得团团转。这背后的因素,实在值得当今的教会界深思。

主在这里告诉我们,神迹的价值是暂时的,吃饼得饱的价值也是暂时的,都是必坏的食物,有一天,它们的价值将完全失去。若不能得着那位施行神迹的基督,这些价值都是暂时的,都会过去。保罗说得好:“犹太人是要神迹,希腊人是求智慧,我们却是传钉十字架的基督,”(林前1:22-23)

所谓永生的食物,就是指这食物的价值是不会失去的。人一生的努力若非为那存到永恒的劳力,其价值都将失去,就如摩西所说的:“转眼成空,我们便如飞而去。”(诗90:10)但是如今主告诉我们,有一种食物是可以存到永恒,人世间真有这样的食物吗?那又是什么呢?

3. 主是生命的粮

什么是永生的食物,接下来耶稣在犹太人的质疑中作了明确的宣告:“我就是生命的粮。到我这里来的,必定不饿;信我的,永远不渴。”(35节)和上文连起来读的时候,即知这生命的粮就是指永生的食物,而这永生的食物就是主自己,因为祂就是那只逾越节的羔羊。

a. 逾越节的羔羊

我们必须对逾越节的羊羔有一点解释。按着神对逾越节的定规,逾越节那一天的黄昏,每一个以色列的家庭要预备一只无残疾的羊羔。这只羊羔最主要的功能有两方面:一个是“血”,一个是“肉”。首先,百姓在宰杀羊羔之后,要把血涂在各家的门框、门楣上,成为以色列人救赎的凭据,灭命的天使见这血就会越过这家,所以这节叫逾越节。其次是羊羔的肉,经过火烤之后,就成为当晚以色列人的食物。(出12:1-14)

这逾越节的场景,在耶稣被卖的那个逾越节的晚餐上,以另外一幅景象重演了一遍:

“他们吃的时候,耶稣拿起饼来,祝了福,就擘开,递给他们,说:‘你们拿着吃,这是我的身体’;又拿起杯来,祝谢了,递给他们;他们都喝了。耶稣说:‘这是我立约的血,为多人流出来的。”(可14:22-24)

难怪保罗明说,耶稣就是逾越节的羔羊(林前5:7-8)。现在我们应能体会,为什么约翰在记述五饼二鱼的神迹时,不是如其他三卷福音书,把时间点显示在施洗约翰被杀之后,而是注明“逾越节近了”。这是使徒约翰从约1章开始就特别注重的一个力点,这可就以下的观察得知。

在约1章,他两次提到惟独约翰福音才有的,施洗约翰的见证:“看哪,神的羔羊,除去(或译:背负)世人罪孽的!”(29节)到了36节:“看哪,这是神的羔羊!”这句话又重复了一次。

“神的羔羊”广义的说,就是神为人预备的赎罪祭,因为这只羊是除去世人罪孽的。在旧约,神为了让人明白“赎罪”的救恩,祂曾多次多方借着赎罪的祭牲,启示人赎罪的道路,例如:在亚伯拉罕献以撒时,神预备的那只替代的公羊(创22:13-14);逾越节中那只羊羔;献祭条例中的赎罪祭牲(利1、5章),特别是在赎罪日为全以色列人赎罪的那两只公山羊(利16:6-22);还有就是赛53章所预言的,那位如同羊羔被牵到宰杀之地的神所立的仆人。这些赎罪的祭牲应都是神的羔羊(虽然有的不是羔羊而是山羊,甚至于是牛),都是指向基督,如希伯来书那里说的:“但现在基督已经来到,作了将来美事的大祭司,经过那更大更全备的帐幕,……并且不用山羊和牛犊的血,乃用自己的血,只一次进入圣所,成了永远赎罪的事。”(来9:11-12)在经文中的山羊和牛犊,都是指着旧约中赎罪的祭牲,且都是指向基督。

然而,由于以色列人是借着逾越节的救赎出了埃及;同时,耶稣基督是在逾越节为人受死,完成了救赎的工作,再加上施洗约翰所用的“羔羊”一词,和逾越节的关系最为密切,所以,一般认为施洗约翰口中的“神的羔羊”,更是指向逾越节的羔羊。尤其是在耶稣被钉之时,约翰不仅描述了有血和水从祂肋旁流出的情景,而且特别引用逾越节的经文(约19:34-36;出12:46),明显在强调基督的受死和逾越节的关系。

到了约2章,洁净圣殿的事件(2:13-22),约翰又记注“犹太人的逾越节近了”,再次显明主的行事和逾越节的关系,而逾越节的羔羊之血,的确恢复了人与神之间的和好,也成了人神之间的通路,如同主自己所宣示的:“我实实在在地告诉你们,你们将要看见天开了,神的使者上去下来在人子身上。”(约1:51)这正是圣殿的真实意义(参2:19-21;创28:12、16-17)

b. 主的肉、主的血

现在我们回到在加利利野外的那个场景,面对这些饥饿的群众,耶稣拿起饼来,望着天、祝福、擘开,之后分给众人,让他们都吃饱。祂心中想的是什么?岂不正是主自己在这里所说的:“因为神的粮就是那从天上降下来、赐生命给世界的。”(约6:33)祂看到的是自己将成为那个擘开的饼,成为世人生命的供应。又如主后续的解释:

“我是从天上降下来生命的粮;人若吃这粮,就必永远活着。我所要赐的粮就是我的肉,为世人之生命所赐的。”(约6:51)

“耶稣说:‘我实实在在地告诉你们,你们若不吃人子的肉,不喝人子的血,就没有生命在你们里面。吃我肉、喝我血的人就有永生,在末日我要叫他复活。我的肉真是可吃的,我的血真是可喝的。吃我肉、喝我血的人常在我里面,我也常在他里面。”(约6:53-56)

主的解释十分明确,祂的血和肉就是生命的粮,主的血和肉就是主的生命,主要把祂自己的生命赐给人,成为我们里面的生命。世人看到的都是物质的饼,整日追逐的也是物质的饼,但是主却要人看到那个生命的饼;物质的饼吃了还会再饿,但是生命的饼却是让人“必定不再饿”,而且有永生。这是何等奇妙的生命之粮!约翰特将主的解释和神迹放在一起作一个对照,好叫人看见那个更大的神迹。

需注意的是,主耶稣这生命之粮并非单为着这些跟随的群众,乃是指向世人。在经文中,祂两次提到“世界”或“世人”(原文同一字,33、51节),表示这生命之粮是为着全世人。

4. 吃主、喝主

原来那只逾越节的羔羊被献在祭坛上的时候,祂的血成了赎罪的记号,祂的肉却是赐给那些相信的人。主说的很清楚:“吃我肉、喝我血的人就有永生,在末日我要叫他复活。”主的意思是,吃主肉、喝主血的人已经胜过了死亡,这就是生命之道。这实在是神迹,是最大的神迹;这实在是记号,最伟大的记号。

可能我们也会产生一个疑惑,如何吃主、喝主呢?为什么吃了、喝了就有永生呢?所谓吃喝,就是让那个食物进入我们的生命里面,当我们吃肉的时候,那个肉就进到我们里面;当我们喝水的时候,那水就进到我们生命里面。吃主、喝主也是同样的意思,让主的生命进到我们里面。约1:12不是这样说吗?“凡接待他的,就是信他名的人,他就赐他们权柄作神的儿女。”接待就是让主进入我们的生命,那是一样的意思,而信主就是接待主,也就是吃主、喝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