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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经文:撒上4:19-22)

约柜是撒上4-7章的主题,被称为“约柜故事”。“约柜”一词在旧约出现六十一次,而撒上4-7章占了二、三十次;第4章叙述约柜被掳;第五章叙述约柜在非利士城邑搬迁移动;第六章叙述约柜回归以色列地。

约柜是一个镀金长方型木盒,长四呎,宽二呎,高二呎;四脚有四个金环,用两根包金的木杆穿过,方便摃抬。上面有纯金做的施恩座,长阔跟木盒相同,两头安置两个纯金的𠼻𡀔伯天使,天使面对面覆盖着施恩座。里头放了神的约版──十诫的碑文,以及亚伦发芽的杖,及放吗哪的金罐。

约柜表征着神在人间的居所,要与人在那里相会,是神帮助人的象征。当以色列人在旷野飘流拔营前进时有约柜同在,摩西就说:愿耶和华兴起,叫祢的仇敌四散。当约柜停止前进时,摩西就说:耶和华啊,求祢回到以色列千万人中。旷野飘流完毕,祭司藉着约柜执行神的命令,透过乌陵与土明在必要时如拣选扫罗王,或选最佳的军事攻击时刻时,引导人做决定。约柜可以说是个神秘的物件,是上帝在历史中作为的见证,见证这一位神曾经施行奇事,且与以色列人亲近。约柜不是一件冰冷的纪念品,也没有特殊的法力,当人将约柜视为能力与运气的来源时,先知就会纠正他们。总而言之,约柜是神与人同在的象征,但约柜不能限制神的所在与临在。

约柜被掳

撒上4章提及以色列人在亚弗战场失利,长老以为神的能力附在约柜中,以为约柜就是上帝,或军队的守护神。但在亚弗战场的两场战役中,第一次以色列人败在非利士人面前,于是他们抬出约柜,以为有守护致胜的力量,没想到一抬出约柜以后,第二场战役更是惨败,狠狠地打击了以色列人的信仰。反观非利士人虽未认识耶和华,却认识耶和华的权能。

撒上4:7-9记载非利士人就惧怕起来说:“有神到了他们营中;又说:我们有祸了!向来不曾有这样的事。我们有祸了!谁能救我们脱离这些大能之神的手呢?从前在旷野用各样灾殃击打埃及人的,就是这些神。”非利士人是多神主义的,他们说这些神(复数),以色列人的神是大有能力的,表现出对以色列历史和信仰的解说,这些未受割礼的外邦人,也辨识到以色列人生活中神奇的能力。巧妙的是,圣经于此利用了外邦人的口宣告耶和华的权能,敌人的危机意识胜过以色列人的迷思。

出埃及记的故事反叫非利士人刚强壮胆,连胜两仗;本来满有自信的以色列人,和惊惶失措的非利士人好像互换结局一样。讲述故事的人并无作出神学的解释或质疑,只以讽刺的手法,暴露以色列人陈旧的信仰。约柜被掳不代表上帝出走,相反,神仍临在于约柜中,以色列人的失败根本就是上帝的旨意。这里引申一个更严重的神学危机,且看祭司以利的表现,他似乎不甚在意儿子的安危,他全副心思单放在约柜上。因为这是他生命和信仰投注的所在。

以利听到约柜被掳,立时折断颈项而死(撒上4:18),结局简单而具悲剧的震撼效果;约柜被掳,以色列人蒙羞,甚至耶和华也蒙羞,以利这位神人却由童子撒母耳来宣布他的结局。以利媳妇的死更具悲剧性,公公和丈夫死时,她却诞下生命,并为儿子起名为“以迦博”,意思是“荣耀离开以色列了”;国破家亡带来了撕裂之痛,此处圣经将约柜被掳的神学解释,放在这无名的妇人口中。

撒上四章戏剧性地架空了以色列人所依赖的能力,显明上帝拒绝被利用。抬约柜上战场也不保证得胜,非利士人将约柜留在神庙也不保证神的祝福。战争中取决胜利的,是联盟或战队精良、战术精确;古时人们认为胜败取决于所相信的神祇,而基督徒则相信胜败完全取决于上帝。约柜象征神的同在,但若将约柜等同上帝的本身,就等于以符号取代实体,亦等同偶像崇拜。通常神会按我们的生活规律、经验、习惯等工具,成就正常的因果效应,这与外邦人一样,但神亦可以完全不利用这些成就祂的工作,这是我们与外邦人不一样的地方。神是独一的创造主,在经验中作主的不是规律,而是定规律的神、独行奇事的神!

上帝行事总是日新又新,常教人惊喜。神的同在不代表成功、胜利、顺利,亦可带来拆毁、洁净、审判等负面情景。基督徒无论在甚么景况,神都与他们同在,永远不缺席,并与人同工以成就祂旨意中美善的事。重点甚至不在逆境中有神的美意、或神能使逆境变成祝福。基督徒亦想有完美结局,但更重要的是相信在任何景况中,神与我们同在,这亦是罗8:28“万事都互相効力,叫爱神的人得益处”的正确解释。

大衮庙中──神透过约柜大显神威

撒上5章更具戏剧性,神在非利士人神庙中与大衮展开斗法。大衮,非利士人的国神,是掌管五谷丰收的农业神。非利士人将神的约柜放在大衮旁,作为炫耀的胜利品(撒上5:2)。非利士不明白大衮只是雕刻的偶像,有眼不能看,有耳不能听,有手不能动。第二天大衮五体投地倾倒于地,第三日更是头和两手砍断只剩残体。这明显断乎不可能出于意外,让人清楚地知道是神的介入。(撒上5:3-5)

虽然荣耀离开以色列,但神仍然大有能力。约柜虽然被掳,但神并未被困住,耶和华现在重整旗鼓,使非利士人颤憟不安。非利士强权,拥有先进的技术和武器,在军事极具优势。那位住在可怜以色列农民中的耶和华,现在却重重击打敌人,让他们生痔疮,这“手”与大衮的手成强烈对比。(撒上5:6)非利士人感到神的手的重量,他们的祭司说:“要归荣耀给以色列的神,或者他向你们和你们的神,并你们的田地,把手放轻些。”(撒上6:5)他们领教了神的能力,不敢再从军事或宗教层面角力,只想赶快摆脱这烫手山竽、解决这计时炸弹。于是,约柜被运到迦特,再运到以革伦,几乎将重点城巿都围绕一遍,惊吓程度形同核废料。耶和华如今以雷霆万钧之力,登上约柜的宝座,约柜自由了,开始上路。

约柜返家

非利士人为了摆脱约柜及其可怕的力量,寻求超自然能力的引导,要将约柜引回家。按古代的礼节,崇拜者不能空手朝见上帝,要带礼物,望神接受赎罪礼,让他们的痔疮得痊愈。(撒上6:3)于是他们让母牛带着礼物,拖着牛车直行大道直抵伯示麦,证明神大能的引导胜过母牛思念小牛的本能,亦证明神掌控这一切。整段故事中上帝并未有说话,祂以惊人的沉默积极行动,并以不可捉摸的方法显威。伯示麦原文是太阳之家,原为崇拜太阳的异教之地,而今约柜光临小村庄,引起骚动。

伯示麦人因偷窥约柜而被击杀这段插曲,显出神是圣洁不容侵犯的。神的荣耀不打盹、不睡觉,也不容人靠近,无论是非利士人或伯示麦人,或不敬畏神的以色列人都一样,约柜就像不定时炸弹随时引爆。这个从示罗抬来的约柜在亚弗战场被掳,流亡七个月如今送到基列耶琳,成为约柜暂时居所,一住二十年。

神学的省思,以色列人和非利士人在本质上并无二致。从宗教行为上说,以色列人比非利士人看来更不敬虔。即使约柜被掳,他们亦从没有表现焦急,后来约柜自动被送回来,他们只派祭司去料理,就当是尽了义务,并没有对约柜重视。此外,以对超自然界的认识来说,非利士人比以色列人的表现更好;他们能领悟自己的胜利出自上帝的旨意,并说要把荣耀归给以色列的神。所以,非利士人堪称“头脑清晰的神学家”,反观以色列人只会利用上帝,当达不到利用目的时就换一个偶像来拜。但上帝却千方百计回到以色列人社区,要住在其中;上帝的帐幕要安置在人间某处,这是出于神的爱,这种顽强执迷的爱使人降服。

约柜被掳对比耶稣受难

旧约著名学者布格曼《以家国为家──上帝荣耀的旅程》一书,是撒上4-6章约柜被掳故事的诠释,将约柜被掳对比耶稣受难。原本以色列人望借着抬出约柜,复制出埃及事件,一举打败外邦人,没想到外邦人反更受激励,结果以色列人大败,这是出埃及事件的逆向演出。但故事并未到此结束,类似出埃及的故事发生了,约柜带给非利士人鼠疫,类似当年出埃及的十灾,促使非利士人将约柜速速送回。过程中显示全能的神单方面主动行事,而故事以祭司非尼哈的妻子临终的话贯穿全局:“荣耀离开以色列”。

布格曼将此事与耶稣受死的事相比较,令人看到一出三天逆转局势的故事。以色列人抬出约柜就像耶稣入耶路撒冷时,受尽民众欢迎的热闹场面,约柜被掳比拟耶稣受难;而大衮折头断手,就仿如耶稣得胜阴间的权势;约柜的归回就像耶稣复活。我们就像无知的以色列人,约柜被掳使你我的期望破灭了,叫我们认清自己的无能与无知,转而投靠上帝。藉着上帝的荣耀在外邦彰显,给我们带来盼望,约柜荣耀的归回,教我们谦卑而不自满,因为这全是神的作为。

悲喜交织的三日:靠恩典渡过

一般人在周五时都期待周末休息及玩乐。周五晚预备渡假,周六暂时逃避办公室责任,是一周中最轻松的一天。周日收拾心情、充分休息,为未来一周的压力准备。耶稣受难的那一天是祂被钉受苦的日子,那天门徒慌忙逃跑:接着被钉死并被安放在坟墓中,但三天后复活,并有天使向门徒报喜讯;约柜被掳之时是以色列人战败蒙羞,示罗全城都哭号之日,第二日约柜令大衮倒下,令非利士人议论纷纷,到第三日大衮的头手折断,约柜得到释放,是耶和华得胜的日子,整个过程有神在主导。

总而言之,约柜被掳显出上帝似是脆弱无能的神,但同时亦是满有权能的神。到底那天在大衮庙中发生了什么事?那天耶稣的坟墓中又发生什么事?对于门徒来说,那三天是悲伤与欢乐交织的三日,当耶稣死后他们问:耶稣真的死了吗?在以马忤斯路上,门徒原本忧伤失望,眼睛迷糊,信心迟钝;但经过耶稣复活的调校后,他们的归程成了欢欣兴奋之途。在一来一回之际,门徒心境变化却有天壤之别。

三十五前年复活节前夕,正值家父去世,生离死别,晴天霹雳;四年后母亲亦在复活节前夕病危。我忐忑不安,那三天对自己来说,彷佛是人生中最漫长的三日。那年复活节母亲信主后,平安地送到台中老家,每逢想起个中艰辛,不免感恩落泪。受难节,念及耶稣陪伴走过人生的幽谷;复活节,领人进入大有盼望的宽阔之地;都是感恩莫名的日子。

你到底把自己的处境定位在周五、六还是周日呢?看你我信心的关注焦点于在哪里。

请祷告:“天父,有时我们像不长进的以色列人,常利用上帝,不能利用时便换个神来拜;像耶稣的两门徒眼睛迷糊,信心迟钝了。祢是伟大、不可测、不受限制、超越的神,祢独行奇事,让我们甘心俯伏敬拜,一生跟祢。求祢恩待,处在黑暗的礼拜五,看不到前路,越是黑暗时越是需要信心,越需依靠祢渡过每一天。求祢帮助我们珍惜黑暗的日子,因为祢已得胜了。周六是人生迈向荣耀得胜终点的必经过程。祢从不缺席,并在人生每个阶段与我们同在,我们为此感恩,求祢悦纳我们的敬拜。以上祷告奉主名求。阿们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