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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经文:撒上2:11-12、17-29)

按撒母耳记所载,以色列由部落社会,一转而为权力集中的君王体制。除了祭司,君王也变成世袭。过去由神机动式的拣选士师,作为暂时的军政领袖,而今一转而为稳定的集权统治;这是人类文明演进大致的过程,行政效率提高了,百姓团结的向心力明显增强。刚经历过红海的神迹,在旷野瞬即淡忘了神的拯救;过去的祭司制度难免出现弊端,而撒母耳记一开始就展现出祭司制度的悲剧。

属灵下一代──强烈的对比

撒母耳记上甫开始,便记录以利的两个儿子,在圣所践踏了祭司的职分,与此同时,他们的堕落与哈拿之子撒母耳的长进,造成很尖锐的刻划。撒上2章把以利和哈拿的家教作出比对,撒母耳是哈拿向耶和华求来的儿子,她信守诺言,让儿子终身归耶和华,因此无法亲自抚养教育。但她每年为小撒母耳缝制外袍,表示对儿子的贴身照顾,衷心支持他在圣殿的事奉,同时亦表达她向耶和华敬虔与感恩的心,无形中造就了撒母耳一生忠于神的服事。

反观以利,他纵容两子,及至年迈,看到两个儿子的恶形恶相已知无法管教。根据摩西的律法,祭物的前腿、两腮及脾胃要留给祭司,但以利儿子的仆人却主动用叉子插他们垂涎的部分,甚至急不及待烤生肉来吃,如此强抢非分之物,于是咎由自取,受到该受之惩罚,他们更变本加厉,与会幕门前的妇人苟合……。

以利知道儿子伤风败德,神学论调仍空乏无力,“我儿啊,不可这样!我听见你们的风声不好,你们使耶和华的百姓犯了罪。人若得罪人,有士师审判他;人若得罪耶和华,谁能为他祈求呢?”(撒上2:24-25)。即使神曾差遣神人传达对以利的审判,但他尊重儿子过于尊重神,所以,神要废掉他家族世袭的祭司职分。虽然上帝曾经应许亚伦家族永远服事神,但个别不能敬业乐业的祭司将被剔除;以利家将无寿终正寝的后代;即便接到上帝死亡箭牌,但以利仍然软弱无能,未严厉管教儿子,以致神的言语稀少,不常有默示。

神透过小撒母耳发出最后通告与咒诅,透过尚未出道的黄毛小子,转告对他的恩师及监护人的咒诅及惩罚,对撒母耳来说,实需相当的勇气及诚实,才能将神残酷的启示及预言说出口;这特质亦令他至终取代以利,成为以色列君王的国师。

撒母耳是以色列最后一位士师,首位先知和利未支派的祭司;但他的家庭亦难逃腐化的结局。年老的三研经会权柄与权力撒母耳想到落叶归根,要回到拉玛去当士师,他两个儿子却在南方的别示巴当祭司,与拉玛相距五十七哩之遥。长子约珥(主是神)、次子亚比亚(父神是主)同有敬虔的名字,反映撒母耳对两子的殷望。撒母耳记上第八章提醒读者两子的不良记录,与以利两子作一残酷对照,反映撒母耳虽未有涉及儿子的弊病,但因疏于管教与监督,亦难辞其咎。(撒上8:4-5)

扫罗与大卫的下一代

台湾著名企业家张忠本指出,企业家二代很难在本家培养,若不送到外地接受磨练,要接掌家族的企业很难,失败率也很高。因为在家中养尊处优的富二代,不知生活艰难,亦少面对风浪,容易将优厚条件视为理所当然,缺乏营办企业所需的胆色和竞争力,难以掌舵事业。今天,不论我们像以利那样把孩子留在身边,或是像哈拿把孩子送到外面接受的操练,有一点可以肯定:上一代的兴旺不能保证下一代的表现,先祖的属灵素质亦不能传递给子孙,因此每一代都要独自向神委身。哈拿的信仰虽然影响儿子撒母耳,但撒母耳的信仰却未能传递给下一代。

回望以色列两个王族的沧桑历史,同样教人唏嘘。扫罗的下一代似乎出淤泥而不染,儿子约拿单及女儿米甲钟爱大卫,助他逃出父王的追杀阴谋;他们的情怀越过狭隘的家族王业,似乎扫罗的粗暴失控未有影响儿女。反观大卫在家教上无能,儿子暗嫩强暴妹子他玛,但大卫知悉儿子犯下乱伦之罪后,只能生气,未加管教,因他自己亦曾犯下同样的罪──强奸拔示巴,杀了乌利亚。

大卫在家教上几乎瘫痪,可见家长若无身教,就无脸管教儿子了。或者大卫听见拿单先知的预言:刀剑永不离开你家,我必从你家中兴起祸患攻击你,就心慌意乱、束手无策,眼巴巴看着神的审判一一逼近。后来押沙龙之死令大卫老泪纵横、特别愧咎,因他至少有几十年光阴可教育儿子,督导他的作为,但他白白浪费了机会,至终到了无可挽回的田地。

属灵素质──会否传递给儿女?

上帝给的人的恩典是团体性,同时亦是个人性的;正如祂与人立约一样。基督化家庭里固然有很多纠正孩子的功能,例如父母敬虔的榜样,或是潜移默化的熏陶,但信仰单靠“祖先德荫”并不足够。神因大卫的缘故没有立刻惩治所罗门,但所罗门的子孙则没法倚赖“祖荫”,正像先知以西结和耶利米所示,祖先德荫并非理所当然遗传给子孙的,子孙也不会承袭祖先的败行而招咒诅。

法国著名文学家罗曼罗兰,在他经典著作《约翰‧克里斯多夫》畅谈欧洲多国的民族性,譬如说法人好自由,轻佻爱吹牛;德人严格自律;犹太人则勤劳致富,他们比很多国家的人更入乡随俗。每个群体、每个民族都有其共通点和特性,他们会传递特殊习性给下一代,但亦有例外,甚至平民中亦能有贵族气质,资产阶级中亦有平民气质的人。例如扫罗的儿女也可以深明大义、情深义重。

究竟儿女会否遗传父母的敬虔或败德呢?初代教会已对这个问题争论不休。父母的信仰质素会否遗传给儿女呢?奥古斯丁持悲观想法,认为孩子不会承传好的素质,但罪却会流传下一代;而另一位被定为异端的神学家法拉窦,却对人性过于乐观,他认为每个孩子的灵魂是上帝创造,具真善美的本性,加上后天的教育更会趋善避恶。

到底人的灵魂是上帝独立独创还是父母遗传呢?其实没有绝对的答案,法拉窦强调后天教育环境的影响力,也强调人自身的责任。人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,可惜他对人性过分乐观,致无法欣赏上帝白白恩典的救赎。

本人是第一代基督徒,听到同学们是第二或第三代信徒,不禁羡慕。至少他们的人生可以少奋斗几年,他们的信仰根基、圣经的熟悉度和教会的人脉都比我优势。但上帝没有亏待我,并赐我服事和进修的机会。在美国,牧师的子女(Pastors Kids/PK党)的信仰流失率特别高。美国南加州研究报告谓,2006年公报青少年曾参加教会生活的人,百分之六十一已没有任何属灵生活,换言之,流失率超过一半。2008年《商业周刊》讲到遗传基因扮演的影响力超过父母的管教。此说较接近奥古斯丁的遗传学说,更令人对基督教教育持悲观的态度。

学习放手──将儿女交托神

如果基督徒父母无法掌握儿子的管教而沮丧的话,他们应体会神的心情。神拣选、调校的以色列人,包括所拣选的君王扫罗和大卫,都有无法受教之处。父母既无能力掌控儿子的选择,因此父母恐怕要学习放手。

我们这一代对信仰是曾付代价的,小时候返教会会被父母禁止,信仰要经过抗争才得到,因此深刻地经历上帝的恩典,这也是第一代基督徒的优势。而第二代从小被父母带返崇拜,对信仰的认真度有一定落差。我的外甥从小不爱念书,个性较急躁,工作又不稳定。但他是第二代信徒,对信仰较认真,我身为长辈总希望他有一技之长,学习进深。但我学会放手,对缺乏专业、没定向的年青人理解和接纳。至少他比同辈的年青人懂得倚靠神。外甥是上帝的儿子,只要他活得踏实,并有乐意助人的心,就值得感恩。

我个人觉得,一个人存在的价值,不在于名成利就,乃在于他是否与神和人建立关系。还有是他能否成为某些人生命中不可或缺的,意义深长的成员。原来在上帝眼中,人的价值不在于名成利就,乃在于是否被神记念;是否被家人朋友记念,是否影响了他人的生命,是否那朵独一无二的玫瑰花,有不甘降低身分的气质,不容人忽视、且尊重自己的存在。

我学习把下一代交托给神,继续用祷告、爱心和忍耐,等候神在第二代身上的作为,让我们一起为下一代祷告:

“天父上帝,愿我与我家都来事奉耶和华。感谢祢,让我们这一代能经历祢的大能与作为,感谢神,让我们在生命中遇见祢,愿下一代孩子能承传信仰,能回应祢、被祢改变,愿意跟从你、服侍祢。祷告奉主名求,阿们。”